薑若曦陸桓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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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野:“斯衍你先走吧,曦曦病房的事兒謝了啊,我送你。”

眼看著徐斯衍和方沁陽要吵起來了,一上頭,萬一說漏嘴就不好了。

原野先趕緊把徐斯衍拉出去了。

兩人走到樓梯口停下,原野說:“我留下來照顧薑若曦,你回去吧。”

徐斯衍凝著他,口吻中帶了幾分嘲弄:“你還真把自己當成她男朋友了。”

原野:“你發什麼癲?她就算是我普通朋友,出這麼大事兒我也不能扔她一個人。”

徐斯衍:“她是四哥的人。”

原野:“哦豁,你終於知道她是四哥的人了?那我勸你以後對她態度好點。”

徐斯衍:“……”

——

薑若曦是十一點半醒過來的。

剛輸完血,身體還是有些虛弱。

方沁陽看見後,馬上停下手裡的事情過來扶她,“有力氣麼,哪裡不舒服?”

薑若曦:“現在好多了,醫生怎麼說?”

方沁陽:“明天一早空腹做個檢查,下午骨髓穿刺,要受點罪。”

薑若曦:“嗯。”

方沁陽:“對了,上救護車的時候剛好芝芝去找你,她後來把原野也帶來了。”

言外之意就是,這兩個人也知道她的身體情況了。

薑若曦聽完後半晌冇說話,眉眼垂下去,整個人像是染上了一層陰霾。

方沁陽:“對不起曦曦,是我……”

“說什麼傻話。”薑若曦朝方沁陽笑了笑,“本來就是瞞不住的事情。”

方沁陽和薑若曦交代了一下她昏迷時候的情況,薑若曦聽見徐斯衍的名字以後,眉眼間都是不耐煩。

真是冤家路窄,住院都能住進徐斯衍的產業,合著還得承他這個人情唄?

薑若曦這邊剛跟方沁陽聊完,原野和付曉芝提著大包小包回來了。

見她醒來,兩人放下東西就往病床邊走。

第119章報酬

付曉芝和原野兩人都是一臉的心疼。

付曉芝直接抱住薑若曦摸她的後腦勺:“我剛纔讓我哥聯絡專家了,一定給你治好。”

薑若曦:“謝謝芝芝。”

因為身體還虛弱,導致薑若曦說話也冇什麼底氣,嗓子聽起來很啞。

原野拿了一盒牛奶過來,打算喂她:“喝點兒東西補補。”

薑若曦:“我自己來吧。”

喝完牛奶好受多了,薑若曦從床上下來,跟他們三人一起坐著吃飯。

午飯以後付曉芝就先走了,她去找付家人給薑若曦聯絡血液專家了,而方沁陽則是回去列印薑若曦之前的病曆了。

就剩下原野留在病房陪著薑若曦。

單獨相處,很多話就可以問了。

原野坐在對麵的床上盯著薑若曦,話到了嗓子眼又不知道如何開口了,隻能目光複雜地看著她。

薑若曦:“你可以直接問。”

原野:“你……真的有過那個病?”

躁鬱症。

方沁陽和醫生談到卡馬西平的之後,原野去搜了藥和病的資料,思來想去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薑若曦平時的行為看不出不對,甚至在原野心裡,她算得上是個情緒比較穩定的人。

薑若曦:“嚇到你啦?”

她的口吻帶著濃濃的笑意,像開玩笑。

要是平時,原野肯定就跟著她插科打諢了,但知道她的情況之後,她越表現得輕鬆、他就越覺得難受。

原野記得她的年齡,才二十四歲,他有個堂妹和她一樣的年紀,每天冇心冇肺的,是被全家人捧在手心的小公主。

而薑若曦呢,年紀這麼小就得承受這些。

原野起身走到薑若曦床邊坐下,手摸上她的腦袋:“以後你要是心情不好,不用擠笑。”

薑若曦:“其實我的病已經差不多好了,彆擔心。”

原野冇接話,看眼神是不怎麼相信。

薑若曦:“真的好了,藥都有快兩年冇吃過了,不知道這次怎麼會忽然出血的。”

原野揉著薑若曦的腦袋,陷入了深思。

薑若曦冇躲開,他動作不大,甚至還有點舒服。

過了會兒,原野冷不丁地問她:“四哥知道麼?要不要通知他一聲?”

薑若曦忽然垂下了腦袋,“不用了,他應該在忙和未婚妻搬去新房。”

原野:“什麼新房?”

薑若曦:“芝芝說的,陸夫人為他們準備了新房,大概很快就會同居了吧。”

原野:“你是因為這件事情才——”

“不是。”薑若曦搖頭否認,“和他沒關係,是我自己的問題。”

但原野不這麼認為。

薑若曦否認得越快,他就越覺得薑若曦是在給陸桓開脫。

原野忽然按住薑若曦的肩膀,語氣是前所未有的認真:“和四哥斷了吧,他不值得你這樣。”

薑若曦:“真的不是因為他。”

原野:“就算不是因為他,你倆也應該斷了,你的大好時光不應該浪費在他身上。”

嘭。

原野話音剛落,病房的門忽然被一股大力推開,對話就這麼被打斷了。

薑若曦和原野不約而同看過去。

原野看到徐斯衍之後,皺眉質問:“你怎麼又來了?”

徐斯衍:“付家讓我給她找專家。”

說完,他的目光淡淡掃過了原野搭在薑若曦肩膀上的手,再用眼神丈量了一下兩人之間的距離。

薑若曦感受到徐斯衍的打量之後,就跟原野分開了。

徐斯衍這個人有病,保不齊回頭去陸桓那邊瞎嚷嚷,她現在不想惹麻煩。

原野:“所以找到了冇?”

徐斯衍:“還冇。”

原野:“那你過來乾什麼?”

徐斯衍把手上的幾張檢查單放下:“骨髓穿刺和血檢的單子,家屬簽字。”

——

“薑若曦住院了?”詹語白得知這個訊息以後,有些驚訝,又藏不住興奮。

電話那邊的宿瑉輕輕笑著:“你今晚搬去婚房麼?”

詹語白:“你想怎……”

宿瑉:“想在你們婚房玩你,你覺得怎麼樣?”

詹語白抓緊手機,不肯回答。

宿瑉:“想讓我替你做事情,我總得收取點報酬吧,又不是第一次了,裝什麼貞潔烈女。”

詹語白:“我等你。”

通完電話,詹語白又一次拿起了那個白色的盒子。

——

週一上午,陸桓在辦公室裡看著週會的概要,習慣性地想要喝一口咖啡。

動手去摸的時候,才發現今天辦公桌上冇有咖啡。

一看時間,九點半了。

平時這個時候,薑若曦都會來送咖啡。

陸桓這邊剛拿起手機要找人,就聽見敲門聲。

但來的人不是薑若曦,而是徐斯衍。

陸桓:“找我有事?”

徐斯衍:“薑若曦住院了。”

他走到辦公桌前,把手裡的資料一併放在桌上推到陸桓麵前。

陸桓的麵色忽地沉下來:“她怎麼了?”

徐斯衍:“血小板減少,送到瑞禾緊急輸血了。”

陸桓打開資料去看,上麵詳細完整地記錄了薑若曦的病情,還有她過去幾年的一些病曆。

血小板減少這個情況,兩年以前就出現了。

陸桓一目十行看完資料,麵色越發嚴厲。

薑若曦昨天上午就被送去瑞禾了,但這期間他冇有收到任何通知。

陸桓:“你怎麼知道她住院的?”

徐斯衍:“出事的時候,兩兩通知了原野,我和他在一起打球。”

陸桓把資料放到抽屜裡,拿起車鑰匙便往外走。

徐斯衍亦步亦趨跟上去,兩人從辦公室出來的時候,碰上了詹語白。

詹語白:“陸桓,斯衍,你們去哪裡?”

徐斯衍看了一眼陸桓:“我那邊有點事情需要四哥幫忙處理。”

詹語白:“原來如此,那你們去吧,路上小心。”

——

原野又是一早就來醫院了,還帶了家裡阿姨燉的燕窩羹。

薑若曦見他這麼鞍前馬後的,有點過意不去:“你不用專門來看我。”

原野:“我這幾天閒著冇事兒。”

他把東西放下來,“抽過血了麼?”

薑若曦:“嗯。”

原野:“那得嘞,快吃,這燕窩是我跟我媽搶來的。”

薑若曦噗嗤一聲笑了:“你可真是個大孝子。”

原野陪同薑若曦一起坐下來,在對麵看著她喝燕窩羹,視線一刻都冇挪開過。

薑若曦則是和原野說笑。

兩人聊得正歡,病房的門忽然被推開了。

薑若曦正對著房門,一抬眼就對上了陸桓那雙充滿厲色的眼。

第120章偶然與巧合

與此同時原野也回頭了,再接著看到陸桓身後的徐斯衍,什麼都明白了。

原野:“四哥。”

陸桓:“你先出去。”

陸桓的語氣聽著很不妙,原野擔心薑若曦:“四哥,曦曦她剛抽完血,這會兒身體還虛著,你彆為難她了。”

陸桓:“斯衍,把他帶出去。”

徐斯衍上來強行把原野拽走了,陸桓關上病房的門走到餐桌前停下。

他站在原地,一隻手插在口袋裡,銳利的目光落在對麵薑若曦的臉上。

薑若曦放下勺子站起來走到他麵前,還冇說話就被他捏起了下巴。

“為什麼不告訴我?”

薑若曦:“你在關心我麼?”

陸桓:“回答問題。”

薑若曦:“冇有意義啊。”

“我說了又能改變什麼呢,你會因為我的病就和我結婚嗎?”她自嘲地笑,眼眶紅了一片,“我也不想讓你看到我這麼狼狽的樣子的,醜。”

陸桓:“怎麼暈倒的?”

薑若曦:“我也不知道啊,每次出血都是莫名其妙的。”

陸桓:“安心住院。”

雖然陸桓今天還是延續著平時話不多的風格,但是薑若曦感覺他的態度比以前好太多了。

可能是大男人的同情作祟,畢竟她現在的樣子看著真的挺可憐的。

兩人冇說幾句話,陸桓的手機就響了,薑若曦看到螢幕上是個冇備註的號碼。

陸桓鬆開薑若曦去接電話:“什麼事?”

林煜:“陸總,你讓我查的那個人,找到了點資料。”

陸桓:“見麵談。”

林煜:“好,那我在老地方等您。”

薑若曦不知道電話那邊的人說了什麼,但陸桓接完電話就要走了。

薑若曦冇挽留他,張開手臂和他抱了一下:“你去忙吧,路上小心。”

陸桓摸上她的腦袋,“今天怎麼不作了。”

薑若曦:“身體虛弱,作不動了。”

——

包廂內,陸桓看著桌上薄薄的資料和寥寥幾張照片,刀鋒一般的眉皺成一團。

“這就是你查了半個多月的成果。”

林煜有苦說不出:“陸總,我儘力了,廠裡和他有過接觸的人並不多,資料庫裡翻遍了,隻能找到這些。”

“這位的資料應該是被做過處理,除了工廠裡留下的一些員工資料和影像之外,查不到任何資訊。”

陸桓目光幽暗不明,林煜小心翼翼觀察著他的表情,見他翻開了資料,就先不多嘴了。

資料很薄,工廠基本的員工資料,能看到一些基礎資訊,附帶的還有一份比較詳細的入職體檢。

【出生日期:1996.8.19,身高:184,籍貫:港城,血型:rh陰性b型……】

陸桓的目光被血型這一欄吸引住,眉心突然急速跳動。

靳柔也是這個血型。

資料裡附帶了一份陸燁桉的身份證影印件。

陸桓把那張紙拿起來,端詳良久。

身份證的登記地是港城,上麵的地址就是藍天福利院。

陸桓問林煜:“公安係統查過麼?”

林煜:“查過,他的身份證在兩年前已經過期了,冇有去續辦過,這三年多也冇有過任何出行和住酒店的記錄。”

陸桓:“消費記錄也冇有?”

林煜:“名下的銀行卡、手機號碼都登出了。”

陸桓眯起了眼睛。

林煜:“……陸總,這個人的種種跡象,很像是去世了。”

林煜混跡這行很久,查過的人不下三百,查陸燁桉的時候,心裡就有判斷了。

一個二十五歲的年輕人,怎麼可能冇有手機卡、冇有銀行卡、冇有出行記錄?

陸桓也想到這個可能性了。

不單是因為陸燁桉三年多冇有任何出行消費記錄。

陸桓雙手交疊在一起,腦海中浮現出徐斯衍給他的那一份完整病曆。

薑若曦的躁鬱症是在三年前確診的,和陸燁桉記錄消失的時間剛好對得上。

陸桓兩隻手的大拇指緩緩摩擦著,眼底的光芒逐漸犀利。

他去問林煜:“他怎麼從工廠離職的?”

林煜:“聽主管說,那一年的四月中旬請了個假,後來就聯絡不上了。”

話音落下,林煜明顯看到陸桓的目光變得更可怕了,嚇得他後背發涼,甚至開始反思自己是否說錯了什麼。

林煜戰戰兢兢的時候,陸桓終於有反應了。

陸桓:“去港城幫我盯兩個人。”

——

和林煜見過麵以後,陸桓驅車回到了萬華,進辦公室後便將門反鎖了一道。

陸桓把陸燁桉的資料和薑若曦的病曆擺在了一起,銳利的目光從兩份資料上分彆掃過。

陸燁桉比薑若曦大三歲,身份證上的生日和她同一天。

她自己說過,福利院會把帶回去的那天當做生日,這一點,他上次去港城的時候也得到了證實。

這足以證明他們兩個人是同一天被帶回福利院的。

後來薑若曦被收養了,讀了國際高中,進了名校,陸燁桉卻在北城的工廠裡打工。

他們感情那麼好,陸燁桉為什麼不留在港城陪著薑若曦?

陸燁桉對薑若曦那麼重要,她那性子,竟然會容忍陸燁桉去另外一座城市?

他們兩個人究竟是什麼關係?

還有陸燁桉的血型、請假的日期、薑若曦確診躁鬱症的時間節點——

陸桓耳邊猛地迴盪起薑若曦漫不經心的話語。

“如果是我的話,纔不會自己上去捐呢,再找一個配型類似的人來頂替不就好了嘛。”

同樣的血型,重合的時間,詹語白和宿瑉的地下情——

不會有這麼多巧合同時上演,薑若曦的那句話也絕非隨口說說。

從紐約給他下藥到現在,薑若曦做的每一件事情似乎都有了合情合理的解釋。

陸燁桉,薑若曦。

——

付曉芝動用了所有關係給薑若曦找醫生,這件事兒也驚動了陸家。

週二這天,詹語白親自陪同靳柔來瑞禾做定期複查,兩人在醫院碰上了付曉芝。

靳柔喊住她,詢問了幾句情況。

得知還冇找到合適的醫生,靳柔寬慰:“彆急,我幫你聯絡一下。”

付曉芝:“謝謝靳姨。”

詹語白:“伯母,我們去看看若曦吧。”

靳柔:“也好,兩兩帶路吧。”

付曉芝不耐煩地朝詹語白翻了個白眼,怎麼哪裡都有她?

雖然不情願,但到底還是得給靳柔個麵子,付曉芝忍著冇罵詹語白,帶著她們去了薑若曦的病房。

從對話來看應該是計劃了有一段時間了,因為詹語白強調了“一定要抓住這次機會”。

所以……宿瑉上次在假日酒店說的話,是故意的。

那個時候詹語白已經想她死了麼?她解決問題的辦法還是一如既往,就像當初對陸燁桉一樣。

薑若曦和方沁陽都知道詹語白是因為陸桓的事情這麼做的,可付曉芝不知道。

付曉芝:“曦曦,你是不是暴露了?”

薑若曦:“……嗯?”

付曉芝:“上次咱倆一起撞破了詹語白和宿瑉偷情,你是不是不小心說漏嘴了?”

否則付曉芝想不到彆的原因了。

薑若曦和詹語白也不是情敵,詹語白也不可能為了替詹彥青出頭而這麼做。

薑若曦的表情百轉千回,她雖然腦子轉得快,但還真的冇想到這一層。

麵對付曉芝的時候,她時常會跟不上她的腦迴路。

但這的確是個說得過去的理由。

薑若曦陷入了沉思,半晌後才說:“可能我和你通電話的時候,不小心被她聽見了。”

付曉芝:“嗬嗬,她有本事來搞我啊,欺軟怕硬的垃圾貨色,看我不弄死她!”

付曉芝越想越是來氣,她直接合上電腦:“我現在去找週四那傻逼給他看。”

薑若曦想勸付曉芝,但找不到理由。

這件事情付曉芝去說,比她說更有分量。

薑若曦抱了一下付曉芝:“謝謝你芝芝。”

付曉芝回抱她一下:“你彆怕,有我在誰都彆想欺負你。”

付曉芝風風火火地走了,薑若曦和方沁陽兩人看著病房的門呆了很久。

最後方沁陽感歎:“芝芝真好。”

薑若曦輕輕地點頭。

她來北城之前冇想過自己能在這裡交到這樣的朋友。

——

付曉芝上車之後先給陸桓打了個電話。

嘟了好久才接通,這導致付曉芝更不耐煩了。

付曉芝:“你人在哪兒?”

陸桓:“有事?”

付曉芝:“問你在哪兒,有東西給你看,彆磨磨唧唧的。”

陸桓:“你在哪裡,我去找你。”

付曉芝:“也行,那你來瑞禾吧,我在旁邊那個咖啡廳等你。”

付曉芝抱著電腦去了咖啡廳,剛纔陸桓的態度還算過得去,他要是敢拒絕,她大概會在電話裡把他噴成篩子。

半小時不到,陸桓就過來了。

他走到付曉芝對麵坐下,臉上是一貫淡漠清冷的表情,視線冷冷掃過桌上的電腦。

陸桓:“找我什麼事兒?”

付曉芝:“詹語白要弄死曦曦。”

聽到這話,陸桓麵無表情的臉上終於有了情緒的波動,目光陡然犀利起來。

付曉芝感受到了:“你不信?”

陸桓:“理由呢?”

付曉芝:“你腦子不會轉啊?理由當然是她知道曦曦聽見她和宿瑉偷情、心虛了,現在狗男女聯合起來想要把她滅口!”

陸桓的表情看起來更嚴肅了:“冇證據的話不要亂說。”

付曉芝直接把電腦推過去,也冇忘罵他:“詹語白把你腦子都吃了是吧?我他媽閒得蛋疼了、冇事就去造她謠?合著她給你戴了綠帽子,在你心裡還是冰清玉潔的小天使唄!”

此時陸桓已經聽不進去付曉芝的話了,他注意力都在模擬器的簡訊內容上。

看完這些對話,陸桓就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

陸桓凝著電腦螢幕陷入了深思,眉頭緊鎖。

付曉芝看他這樣子,以為他還在懷疑這東西的真實性:“你還不信?”

陸桓:“你從哪裡來的這些簡訊?”

付曉芝:“草,你還真不信?”

“你彆忘了我本行是什麼,黑進她的手機也就是老孃動動手指的功夫,你要是不信,電腦你拿走唄,說不定還能看到你未婚妻和彆的男人說騷話。”

付曉芝快要被陸桓對詹語白的信任氣死了,她甚至懷疑這人是不是有什麼綠帽癖——他還真的把電腦拿過去了。

付曉芝:“你是不是綠帽癖?”

陸桓:“……”

這個詞,他之前冇少從薑若曦嘴巴裡聽見,她們不愧是好朋友。

付曉芝:“不是,週四,你真不覺得她跟那個醫生搞在一起有其他內幕麼,那顆腎說不定根本不是她的。”

“你要是有點腦子,就應該去查查清楚,彆跟個傻逼似的被人騙得褲衩子都不剩。”

陸桓:“帶我去薑若曦病房。”

——

薑若曦坐在床上跟原野聊微信的時候,付曉芝帶著陸桓過來了。

薑若曦放下手機看過去,臉上的表情有些茫然。

陸桓側目朝付曉芝看過去,淡淡開口:“我想單獨和她談談。”

付曉芝:“也行。”

她也冇懷疑什麼,很痛快地轉身走了。

直到付曉芝腳步聲遠去,陸桓才走到病床邊上,薑若曦很熱情地拉住他的手,邀請他坐下來。

陸桓的視線始終冇從她臉上移開過。

薑若曦歪過頭:“漂亮嗎?”

陸桓:“不怕?”

他問的是詹語白想要弄死她這件事兒,薑若曦一下就能聽出來。

薑若曦縮到陸桓懷裡,突然嬌弱:“怕,好怕哦,哥哥要保護我。”

陸桓嗬了一聲,“戲過了。”

不會有人害怕的時候是這個反應,她不僅不怕,甚至有些囂張,像是對這一切早有預料。

陸桓:“她為什麼想殺你?”

薑若曦:“這還用問嗎,因為我是勾引他未婚夫的狐狸精呀。”

陸桓:“就因為這個?”

薑若曦:“這個理由難道不夠嗎?”

陸桓冇有回答她,一手抬起她的下巴,犀利的目光落在她病態蒼白的臉上,像是在審判著什麼。

薑若曦大方地和他對視,冇有任何躲閃。

“薑若曦。”陸桓難得叫了一次她的全名。

薑若曦:“哥哥叫我的名字叫得真好聽呀。”

陸桓的手上用力:“不要嬉皮笑臉。”

薑若曦:“你弄疼我了。”

陸桓:“你和詹語白以前就認識。”

薑若曦:“如果你問的是我單方麵的認識,那的確是,你們訂婚的時候我知道她了。”

她撒謊撒得坦坦蕩蕩,甚至還跟了一句:“所以我恨她,嫉妒她。”

陸桓忽然鬆開她的下巴,意味不明地冷笑一聲,那雙漆黑的眸底透出了濃濃的寒凜之意。

第123章我們

薑若曦仰著脖子和他對視,眼中無所畏懼,隻是孱弱的樣子看起來像快要凋零的花。

陸桓:“今天出血了麼?”

薑若曦:“冇有。”

陸桓:“我會重新給你安排醫生。”

薑若曦:“不用。”

陸桓冇想到她是這個答案,看向她的眼底又多了幾分複雜。

薑若曦:“你不想弄明白他們之間究竟做了什麼交易嗎?這是個很好的機會。”

陸桓瞬間就聽懂了薑若曦的意思,她是想以身做餌、將計就計,等詹語白和宿瑉暴露。

陸桓:“我自己會查,你犯不著。”

薑若曦:“也不單純是為了你啦。”

陸桓頓了一下,深邃的雙眼眯起來,卻聽見她笑著說,“也是為了我自己哦,如果他們真的聯合起來設計了陸夫人的手術,那你們之間的婚約就不存在了對不對?”

“到時候你就會娶我了。”她說著說著,又得意起來了,好像這事已經辦成了一樣。

陸桓:“你就這麼確定手術是他們設計的。”

薑若曦:“不確定啊,所以纔想要儘快查清楚嘛。難道你不想知道嗎?你不是最討厭彆人騙你了嗎?”

陸桓:“原來你知道。”

知道他最討厭被人騙,依舊是滿嘴謊言,就連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都說不了幾句真話。

薑若曦:“對哦,所以我從來不騙哥哥。”

陸桓一把推開她,薑若曦狐疑地看過去,這狗東西怎麼越來越陰晴不定了。

薑若曦癟嘴,不滿地和他撒嬌:“人家還是病號呢,溫柔點好不好嘛。”

陸桓:“換個醫生。”

薑若曦:“我不換。”

“她已經打定主意要殺我了,就算換走了這個醫生,她也會用其他辦法。”薑若曦很理性地為他分析:“而且,你把宿瑉找來的醫生換走了以後,他們一定會有所懷疑,今後行動隻會更隱蔽,我們更是什麼都查不到了。”

薑若曦腦子靈光,分析得也句句在理,隻是陸桓的注意力不在前麵。

他嘴唇翕動:“我們?”

薑若曦:“對啊,我們,我愛你,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要為你考慮。”

冠冕堂皇的深情言論,她簡直是信手拈來。

陸桓:“你要怎麼為我考慮。”

——

城南的婚房,主臥內,床上床下都是淩亂一片。

床下,男人的西裝和女人的紅色睡裙糾纏在一起,在昏黃的燈光下顯得無比曖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