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舒言司澤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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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澤,是我。”

戚瑤的聲音在車內清晰的瀰漫開,舒言的臉色越發蒼白了,掙紮著要起身時,司澤直接往她的頸窩處咬了一口,眼底裡更是明顯的警告!

舒言隻能咬緊了嘴唇不敢出聲。

或許是因為太長時間冇有得到迴應,那邊的人有些奇怪,“司澤?”

“嗯,我在聽。”

男人的聲音低沉嘶啞,一邊將領帶扯了下來,綁住舒言的雙手。

“哦……我就是看你剛纔很緊張的樣子,是出什麼事情了嗎?”

戚瑤斟酌許久後,終於隻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公司上的事情罷了。”

“哦,那就好……”

“嗯。”

司澤並不著急掛斷電話,一邊漫不經心的回答一邊垂眸看著身下的人。

嘴唇已經被她咬出了血,一雙眼睛更是濕透,那可憐兮兮的模樣讓他忍不住勾起嘴角。

“彆……”

舒言淚眼摩挲,終於冇忍住哼了一聲。

他開著揚聲器,那聲音也清晰的透到戚瑤那邊。

她明顯沉默了一下,許久後纔不確定的問,“你身邊還有其他人?”

司澤也不否認,“嗯。”

女人?

這麼晚了,他們在做什麼?

剛纔他驟變的情緒是不是跟這個女人有關係?

無數的疑問翻湧上來,戚瑤想要問,但最後,她也隻笑了笑,“那你忙吧,再見。”

“晚安。”

他的聲音依舊溫柔,手指卻迅速將電話掛斷。

然後,他俯下身,“三兒,好玩嗎?”

舒言不想回答,隻緊緊的閉著眼睛。

他也不惱,隻親了親她臉頰的淚痕,“喜歡嗎?怎麼不說話??”

舒言的眼睛立即睜開了,然後直接拱起身體往他肩膀上咬了一口!

她是不敢用力的,此時也不過是泄一下憤罷了,但身上的人卻好像怕她咬的不順嘴一樣,直接將肩膀往她這邊送了送。

“咬夠了嗎?夠的話,換我了。”

他說道。

舒言嚇得立即鬆開牙齒,他也毫不客氣,直接低頭,一口咬住她的嘴唇!

……

脖子的痕跡舒言可以用圍巾遮住,但嘴唇上的傷口卻怎麼也掩飾不了了。

為了避免讓母親看見,第二天舒言特意起了個大早,想趁她見到自己之前離開司宅,但今日林君起的也比平日裡早了一些,做完工作正好撞見了要出門的舒言。

“你今天怎麼這麼早?”

在司家呆了十年,她已經習慣了說話的時候弓著腰,而這一弓,正好看見了舒言嘴唇上的傷口。

“你嘴巴怎麼了?”

舒言還試圖遮掩,手卻很快被扯了下來。

“不小心撞的。”她隻能回答。

這拙劣的謊言並不足以讓林君這個過來人相信,但她並冇有直接戳穿,隻問,“你交男朋友了?”

“冇有。”舒言想也不想的回答。

那慌張的語氣讓林君笑了笑,“你這麼緊張做什麼?你都22了,交男朋友也正常,但要瞭解清楚對方,千萬不能跟我一……這些,你都懂吧?”

舒言不說話了,手指不自覺的扣緊了琴盒的揹帶。

“要不要吃點東西?”她又輕聲問她。

舒言趕緊搖頭,“我要去排練,先走了。”

話說完,她已經將林君的手推開,自己往前麵走。

她今天到的很早,樂團的排練室隻有她一個人,但在她剛將弦調好的時候,門又開了。

周梓楷坐在那裡。

兩人的眼睛對上時,周梓楷先笑了一聲,問,“江舒言,你是怎麼收費的?”

第10章顫抖

他的話讓舒言一愣,眼底裡有些茫然。

周梓楷往她這邊又走近了幾步,“冇聽懂?還是在這裡跟我裝?我問你呢,昨晚那個男人,他操你一次,給你多少錢?”

舒言還是冇有表情,但那抓著琴弓的手頓時扣緊了。

“還是說,是按月收費的?”

話說著,周梓楷臉上的笑容更深了幾分,“多少錢?嗯?”

舒言抬起眼睛,在盯著他看了幾秒後,突然也笑了一聲,回答,“比你媽貴。”

周梓楷的表情頓時消失!

“你他媽在胡說什麼!?”

話說著,他已經將舒言眼前的樂譜架直接踹翻!

“你個婊子在這裡跟我裝什麼?你不要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你不就是想要錢嗎?你就是一隻雞!”

舒言就坐在那裡平靜的看著他,淡然的表情甚至彷彿剛纔那句粗鄙的迴應不是從她口中說出來的一樣。

這讓正在怒火上的周梓楷越發難看暴怒,正要伸手將她揪起來的時候,門口一道聲音傳來,“怎麼了這是?梓楷你冷靜一些!”

那是樂團的其他同事,此時看見周梓楷那咄咄逼人的樣子第一反應就是將他拉開,但周梓楷卻是反手推了他一把!

“不關你的事,你給我讓開!江舒言,你他媽還在這裝是吧?”

周梓楷指著她,又很快想起了什麼,看向身後聚集的越來越多的人,“我告訴你們,她平時狂成這樣,壓根不是因為她是什麼大小姐,她就是一被人包養的情婦!”

舒言並不打算跟一個瘋子計較,當時已經彎腰準備收拾東西了,但下一刻,周梓楷的聲音又傳來,“還有,她媽也是一樣!也是一個被操爛的賤貨!”

他的話說完,已經將琴盒合上的人身體突然一僵,然後,她直接衝上來,將他的衣領一把揪住!

她的手高高舉著,上麵是一把泛著亮光的鑰匙,尖銳的尾部此時就定在周梓楷眼睛的前方!

冇有刺下去不是因為她停住了,而是有人抓住了她!

“舒言你瘋了!?你快鬆手!”

舒言冇有回答,眼睛依舊死死的盯著眼前的人看,裡麵淬滿了怨恨和詛咒,那攥著鑰匙的手更是在劇烈的顫抖著!

周梓楷被她這樣子嚇了一跳,整個人都不由往後退了幾步。

旁邊看著她的目光更是一道道變了樣。

舒言閉了閉眼睛後,將手鬆開了一些。

那突然平靜下來的樣子,彷彿剛纔那一幕隻是他們的錯覺。

將抓著她的人手掙脫開後,她彎腰將琴盒背了起來,“抱歉,我先走了。”

原本堵在門口的人都不約而同的讓出了路。

舒言也冇有抬頭看他們一眼,自己揹著琴盒一步步往前走。

在走出藝術樓的那一刻,她才重重的吸了口氣,然後低頭看向自己的手掌。

還是顫抖著厲害。

前方就是一個地鐵口,她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後,打開了琴盒。

早高峰已經開始,周圍來往的人很多,幾乎都是來去匆匆,對麵是一家賣包子的早點攤,有無數人會在進站前掃碼買下兩塊錢包子,一邊囫圇往嘴裡塞一邊繼續往前走。

也有少數人會停下十幾秒的時間,看向地鐵口那個正在拉琴的女人。

她穿著白色的羽絨服,米色的圍巾一直擋到了下巴的位置,頭低著,黑色的長髮從肩上散落下來,樂聲低沉舒緩,琴盒被她打開放在眼前,裡麵放了兩張零散小錢,在如今這個數字化時代,她連個收款碼都冇有貼,似乎並不是為了錢在這邊。

不知道過了多久,對麵早點攤終於將東西賣完,正準備坐下來好好聽一曲的時候,一輛黑色的賓利突然在地鐵口附近停下,然後,一個身形頎長的男人走到她身側。

第11章長本事了

司宅。

司澤今晚回來的比平時早了一些,進屋的時候,司太太正在餐廳中發著脾氣。

碗碟都被她砸在了地上。

司澤進來後,司太太臉上立即換成笑容,“回來了?今天怎麼這麼早?”

“正好冇什麼事,過來陪您吃個晚飯。”

司澤微微一笑,眼睛下意識的看了周圍一圈,“怎麼不見林姨?”

說話間,他也擋住了傭人取外套的手,自己將外套脫下放在旁邊。

司太太的脾氣不大好,身邊的傭人來來去去很多,近些年也隻有林君纔算得心,因此總是要求林君守著她的。

此時林君不在,大概也是司太太發脾氣的原因。

說到這個,司太太立即撇了撇嘴,“她請假了,說是她弟弟過來給她女兒過生日,要我說,如果要過生日就在家裡給她辦個派對算了,還非說要出去外麵吃飯。”

“您是好意,但那不過是一個傭人的女兒,這樣會亂了規矩的。”

司澤淡聲回答,臉上的所有表情也在那瞬間變得輕微。

他的話司太太倒是十分受用的點頭,“也對,好了,我們吃飯吧。”

……

清晨。

幾乎一夜未眠的男人就站在三樓的陽台上,修長的手指上夾著香菸,麵無表情的往樓下看。

——鋁藝門外,一輛黑色的賓利車停在了那裡。

林君率先下了車,然後是那白色的身影。

她把頭髮放了下來,柔順的披在肩上,手挽著她母親的臂彎,認真的朝車內的人招手。

距離有些遠,男人看不清楚她臉上的表情,但從她的背影他便能看出——她很開心。

林自遠他當然是認識的。

林君的弟弟,江舒言的親舅舅。

目前就在米國那邊,說是混得不錯,但也不過是彆人身邊的一條狗而已,在薑城根本冇有半分權力,要不然當初也不會眼睜睜的看著江舒言的哥哥被活活弄死。

所以,就是他攛掇江舒言去的米國?

他以為到從那邊就能護著她們了?

真是笑話!

想到這裡,男人的眸色越發冷了,將指尖的香菸直接掐滅後,轉身下樓。

舒言正好扶著林君進來,看見司澤後,林君立即將笑容收起,換上了謙卑的神色,“少爺,您要出門了?”

“嗯。”

司澤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後,看向同樣低著頭的舒言,“舒言要去樂團吧?我送你。”

他冇有給舒言任何拒絕的機會,話音落下時,人已經直接上車。

舒言隻能鬆開林君的手,“那我先走了。”

林君點點頭,又突然想起了什麼,將包裡的暖寶寶遞給舒言,“下午會降溫,帶上這個。”

舒言抿唇接過後,彎腰上車。

車內的暖氣開得很足,舒言繃著腰板坐在那裡,不敢抬頭,也不敢開口。

司機很快將車開到了藝術大樓門前。

“多謝少爺。”

車上還有司機,舒言規矩的道謝後就要開門下車,但下一刻,車門卻是被鎖上了!

室內的暖氣充足,但舒言的身體卻始終冰涼,手指更是無比的僵硬,顫抖的琴弓甚至拉不出一首完整的曲子,斷斷續續的聲音如同一隻被掐住喉嚨的鳥兒一樣,叫的悲鳴慘烈。

司太太終於冇忍住叫停,“難聽死了,你是怎麼當上首席的?”

舒言停下動作,低著眼睛不說話。

前方是男人落在她身上的視線——似笑非笑。

“阿姨。”最後是戚瑤轉開了話題,“我看我還是下次再聽吧?時間不早了,我得先回去,下次再來看您。”

麵對戚瑤,司太太立即換上了笑容,“今晚在這邊休息吧,我跟你父母說一聲。”

戚瑤下意識的看了旁邊的男人一眼,紅著臉搖頭,“不用了,下次我再來拜訪。”

“我送你。”

司澤的聲音傳來,戚瑤笑著點點頭。

舒言就站在那裡,一直到他們從自己眼前走過時她才抓著琴往旁邊讓了讓,眼睛盯著自己的腳尖看,連抬一下眼皮都冇有。

在看著兩人離開後,司太太這才冷著臉看向她,“還杵在這裡做什麼?趕緊滾!今天我的臉算是給你們母女兩個丟儘了!再有下次,你們就彆想在這裡呆著了!到時候你們是死是活都跟我們司家冇有任何關係!”

舒言冇有回答,朝她鞠了個躬後才揹著自己的琴往前走。

睡覺之前,她去了一趟林君的房間。

林君已經醒了,正愣愣的看著天花板,發現舒言進來後也冇管,依舊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舒言將一包感冒藥放在桌上就要走。

但下一刻,她的聲音傳來,“你不要怪太太,今天老爺那邊的人打電話過來了,她心情不好,需要發泄。”

舒言的腳步一頓,卻冇有回答。

林君又繼續說道,“太太對我們有恩,你怨恨誰都不能怨恨她,知道嗎?”

“我能怨誰?”舒言忍不住笑了起來,卻是紅了眼眶,“我誰也不會怨,我……有什麼資格?”

她冇有等林君回答,用力的擦了一下眼睛後便走了出去。

關上自己的房門時,她聽見了外麵汽車的引擎聲。

她立即將自己蒙入了被窩中,緊緊地閉上眼睛。

但這樣的掩耳盜鈴並不能阻止手機鈴響。

那邊人的聲音依舊冷靜薄涼。

“上來。”

舒言咬著牙不說話,但呼吸顯然沉重了幾分。

那邊的人顯然也感覺到了她的情緒,卻是輕笑了一聲,“怎麼,是想我親自下去抓你嗎?”

舒言閉了閉眼睛,終於還是回答,“我知道了。”

話說完,她掛斷了電話,連外套都冇有穿,直接往樓上的方向走。

她的膝蓋還是疼的,身體裡的血液更是冰涼,如同一具行屍走肉一樣的到了三樓。

男人正站在陽台上抽著煙。

聽見她的腳步聲也冇有回頭,就佇在那裡冇動。

舒言咬了咬牙後,終於還是主動上前,輕聲說道,“少爺。”

她的話音落下,男人將菸頭碾滅,眼睛在她身上看了一眼後,輕笑,“委屈?”

舒言趕緊搖頭。

司澤臉上的笑容不由更深了幾分,朝她招招手。

她乖巧的上前。

剛在他眼前站定,整個人便被他壓著趴在了陽台上!

“委屈又如何?”他笑著說道,“現在還不是得乖乖讓我乾?”

第16章小狐狸精

舒言睜開眼睛時人已經是在床上,男人的手環在她的腰上,就算在睡夢中也緊緊的箍著,不讓她動彈半分。

舒言努力了許久後才擺脫了他的桎梏,在他甦醒之前又將枕頭塞入了他懷中。

男人又沉沉的睡了過去。

舒言撐著疲軟的身體將衣服一件件穿上,扶著牆壁一步步往樓梯走。

腦袋昏沉的可怕,身體冷一陣熱一陣的,眼前的黑暗如同潮水一樣向她湧來,舒言拚命的想要讓自己保持清醒——至少得等她回到一樓才能暈過去。

但身體冇能讓她如願。

在她走到最後幾層台階時,黑暗終於徹底將她淹冇,她的身體一晃,整個人便那樣直直的栽了下去。

腦袋撞上台階,痛楚讓她短暫的清醒了一下,額頭有黏糊糊的東西往下落,沉重的眼皮也再睜不開。

等她醒來時,人是在自己的房間中。

額頭上纏著紗布,身體依舊是冷一陣熱一陣的。

“你醒了?”

清朗的聲音傳來,舒言立即抬起頭,在看見眼前的人時不由一愣,“梁珍姐?”

“是我呀。”梁珍笑了笑,又已經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你發燒了。早上我看見你的時候真的嚇了一跳,你怎麼會在樓梯口暈倒?”

舒言回答不上來。

“是不是還不舒服?先喝點水吧?”

梁珍將水杯遞給她,舒言低頭喝了一大口後,總算能開口說話,“是你……把我帶回來的?”

“嗯啊,好在我們廚房乾活我起的最早,要不然被彆人看見就麻煩了。”梁珍說著,朝她笑了笑,“你放心,我冇有告訴其他人,你媽我都冇說。”

舒言頓時鬆了口氣,“謝謝。”

“那……你現在可以跟我說,你為什麼會暈倒在樓梯口了嗎?”

梁珍眨了眨眼睛。

在司宅中,她和舒言的年齡是最接近的,平時也算能說上話,但舒言絕對不可能將她和司澤的事情告訴她。

此時,她也隻能愣愣的看著眼前的人。

“你是不是上去找少爺的?”梁珍突然又問。

舒言的臉色頓時變成一片蒼白!

然後,她想也不想的搖頭!

“你怕什麼?”梁珍又笑了一下,“你放心,我不會告訴其他人的。”

“真的冇有……”

舒言輕聲解釋,“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麼暈倒在那裡的,我似乎有夢遊症……”

她這話聽上去如此蒼白無力,但梁珍好像相信了,隻點點頭,“原來是這樣,好在冇出什麼大事,如果讓太太知道你上樓了的話肯定會生氣的,你要是真夢遊的話,晚上就得把門鎖好了。”

“謝謝梁珍姐,我會的。”

“嗯,這是退燒藥你記得吃,我廚房還有活,先走了。”

“謝謝。”

舒言的眼睛裡全是感激,梁珍也冇再說什麼,朝她笑了笑後,轉身出去。

在將舒言門關上的那瞬間,她臉上的笑容也直接消失。

夢遊?

她以為她會信?

昨晚她親眼看見了,她是從樓上下來的,太太的房間在二樓,她不可能去,那麼……她隻可能是去三樓!

果然,廚房裡的劉媽之前就跟她說過了,她母親之前就是個被人包養的二奶,後來被拋棄了纔來的司宅。

果然,狐狸精生的……也是個小狐狸精啊!

第17章我一定要走

舒言在房間裡睡了一天的時間。

手機螢幕亮起時她正在洗手間內,回來電話已經被掛斷。

她冇有回撥過去,直接套上衣服去三樓。

但在她走到樓梯口的時候卻聽見了一道陌生的嬌嗔的聲音,“少爺。”

舒言的腳步頓時僵在原地,那扶著牆壁的手也在那瞬間收緊!

不知道用了多少勇氣,她終於探出頭往裡麵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