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大祭師給小福寶賜名

吃過午飯,大夥不約而同地來秧田裡,看秧苗。

掀開稻草棚子,草木灰裡長出了嫩黃嫩黃的小芽兒,白根部分晶瑩剔透,又柔又軟,每家每戶各自小心翼翼給小秧苗引一小層水,像看自家嬰兒似的守著,到太陽下山,又給輕輕蓋上稻草棚子,生怕夜裡凍壞了秧苗。

李大狗奉父命,在小溪邊洗尿布,曬在溪邊青草上後,兩頭跑。看小秧苗又看小尿布,托腮幫子想著妹妹是不是也跟小秧苗似的,又嫩又軟,晶瑩剔透,所以一直在樓上不出門……

李二蛋隨父上山,找野菜野果,他機靈,老李教這個二兒子竹海飛人術,也是靠著這個技藝,一家人能有吃的,冇逃離村子,媳婦兒還懷孕,曾聽有人說,這三年災難,女人餓得冇了月經,所以村子裡冇有孩子出生。

小福寶來得太不容易,原本老李出門撞村上的大鐘,求人幫忙時,天上明月銀光遍灑,接生婆剛上樓不一會兒,就烏雲滾滾春雷陣陣,天降大雨。

老李越想精氣神越旺,俺們這些大難不死的人必有後福,小福寶肯定能旺家添福。

……

天降甘霖當夜,南離國皇帝夢見水神降世賜福,皇帝欣喜萬分,召群臣解夢,大祭司觀天象得知,本國西南部大龍樹村有星辰落下……

解夢之後,大祭師與左右宰相進入後殿覲見皇帝,大祭師指著這方世界地圖。

緩緩道來:東方島國,以死為美,動不動就切腹自裁,曆朝曆代以來,我強他討好,我弱他入侵,全不知恩義為何物。北潤國,民風驃捍好戰好殺,西域諸小國蠻夷多為強盜,搶是他們的傳統文化,還要將責任推給彆人。

尤其是大洋彼岸的太麗國,為西域諸小國蠻夷的老大,四處開戰搶奪他國資源,唯我南離國善行天下,據報此番降雨,唯南離!

其餘各國依然乾旱,已經有人易子而食……

左相上前對皇帝拱手“陛下,這次太麗老毛子自己藏身幕後,指使小邦侵擾我南離西部邊境,想必一到秋季稻米豐收,便會大舉入侵。”

“臣附議,回陛下,既然天佑南離,我國也不用一忍再忍。否則,北潤與東海島國也會隨勢而動,前來瓜分南離沃土。”右相義正嚴辭。

在此內憂外患之際,天道賜福,皇帝沐浴更衣齋戒祭天,大祭司占卜,卦象顯示尋福女,解外侵。

皇帝著命大祭師為欽差,即日啟程前往尋找,眾臣齊頌陛下英明。

欽差出行,車駕次第,兵衛居外,甲盾前導。

皇家旌節蔽日,幢蟠龍旗浩浩蕩蕩,徐徐馳上出京官道。欽差出行,代表天子。如此盛況空前的皇家出巡,令在遠處匍匐跪拜的百姓畢生難忘。

逶迤如長龍的仗列徐徐往官道行進,彩雲省知府三天前,已在官道恭候,七日後明玉縣令率本縣大小官迎候。

……

大龍樹村,清晨霞光微熹,鳥兒成群在老李家屋頂飛舞盤旋,引得村民沸騰了。

“奇了,哪兒來的鳥?三年前,泥石流前三天,成群鳥兒遷徙,蟲蛇排隊離去……”村長一臉奇異。

“老李,你是不是放了什麼鳥兒愛吃的在房頂上?”張三伯雖然知道不可能,但還是忍不住問出口。

果然老李頭搖得撥浪鼓似的,人都冇米吃,誰會喂鳥兒,這鳥活了一輩子,冇見過。身上羽毛五彩繽紛,在陽光下不同角度,有不同顏色,紅橙黃綠青藍紫……

鳥兒頭上翎毛如孔雀,尾巴卻不長。叫聲清澈婉轉空靈縹緲……

小福室被這一陣陣鳥兒叫聲喚醒,睜開眼烏溜溜水汪汪的大眼睛,悅耳清脆如仙音,讓人身心愉悅,小福寶扯了個長長哈欠。

小嘴上揚,母親王大美樂嗬嗬地“福寶,孃的小福寶,今兒滿月嘍!曉得不?一天一個樣,愁生不長,粉白粉白的小臉兒,比兩個臭小子好看多嘍!娘今兒,早早的給小福寶洗澡澡,洗白白,家裡呀,要辦個滿月宴,娘給小福寶收拾收拾……”

嗝~我打著奶嗝,兩隻小手歡快拍打,母親握住我的小手,親了親。

咚咚咚……

一陣銅鑼聲響,一隊身穿金鉀手持長矛的官兵,邁著整齊的腳步到達村口。老村長戰戰兢兢“不知官爺駕到,有失遠迎,不知官爺……”

“少費話,你們村子裡,是哪家生了個女娃,敢快帶路!”侍衛長官威十足。

老村長心裡冇底,瑟瑟發抖。

“大龍樹村長,還不帶路!”鄉長出言提示。

村長望瞭望侍衛長身後的鄉長縣丞,見他們彷彿有什麼天大的喜事,滿麵春風,終於身子不再發顫,抹了一把額頭上前帶路。

官兵一到,村民立刻四散逃也似的回家關門閉戶。老李父子三個,勾著頭一臉懵圈不時用眼角瞟一眼村長。

須臾,尖細的聲音傳來“欽差大人,大祭師到,閒人迴避,眾人俯首。”

老李一家子慌得一批,連在樓上的母親也慌了神,欽差大人,大祭師乾什麼來了,不會是來搶閨女吧!不行,甭管是誰,敢搶小福寶,俺跟他們拚了。

如雲侍從中,一輛寬大華麗麗的四驅馬車,車簾打起。一身青衫白靴,左腰掛劍右手持扇的大祭師,如天闕仙人,周身仙氣飄飄,他端坐車上,展扇輕搖微微一側頭,內待長到老李家門口,輕揮拂塵“誰是家主,把孩子抱上前,請欽差大人賜福!”

老李躬身拜了兩拜內侍長,風風火火上了樓。王大美給孩子蓋上頭巾,隨著下了樓,兩口子勾著頭,隻感身邊旌旗招展,金燦燦明晃晃,一路走到彷彿四匹馬前,便有人接過孩子。

內侍長掀開頭巾,一個粉雕玉琢白白嫩嫩,彷彿雪球的小嬰兒,一雙烏溜溜的眼睛如燦若星辰。

“孩子有名子了嗎?”儒雅卻又威嚴的聲音。

“回欽差大人,小的隻是取了個乳名【小福寶】”

“既如此便叫李錦雲!”大祭師早就知道孩子爹姓李,直接賜名!